我校一名香港籍毕业学生 弹“少女的祈祷”有感
我修长的手指飞快的掠过琴键,弹奏出悲伤的旋律。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动人心弦的往事,在我平静的心湖中泛起了一波波的涟漪。 看着我可爱的侄儿一天一天的成长,我忆起了我的童年。我的童年不是很快乐。
小时候,我读书成绩不错,从幼儿园开始已经在班上名列前茅。因此我父母对我期望很高,对我的督促也相对严格。
上到小学的时候,我读书更认真了,可说是手不释卷。我甚至把全本中国语文课本背熟了。努力总会得到回报的,二零零零年我以全年级第一名佳绩考进了香港的一所名校,圣保罗书院。
中学的生活在我求学生涯中是较有色彩的。在一群尖子中,我的成绩还算不赖,全级排名中上。在体育方面,我在足球,游泳,乒乓球这些项目上都摘下了不少奖牌,零四年还进了香港足球总会。毕竟,我还是没有打破寂寞的枷锁。我是家中的独生子,向来父母对我溺爱有加。我从小便很好胜,什么都要赢,从不肯让别人。这种性格成为我交际的绊脚石。可能是我不懂交际的缘故,我在学校很难跟同学相处,有时更会跟同学口角,甚至打架。我要好的朋友全都是在足球场上认识的。父母也为我担心。终于在零五年帮我申请退学,把我送到遥远的英国念书,希望让我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,可不料这错误的决定造成了我毕生的遗憾。
初到英国的我虽然不太习惯那边的生活,但却交到了很多朋友,因为圣保罗书院是一间以英语教学的学府,在那里的五年使我能够以不太流利的英语跟洋人沟通。我如无意外地被邀请进了学校的足球队。但这却是灾祸的预兆。
在一场重要的足球比赛中,当我风驰电制地控球,过了很多人,把球带到禁区前准备起脚射门时,一名尼日尼亚的‘黑鬼’铲过来,可他要铲的却不是我脚下的球,而是把脚底的铁钉深深地印在我的膝盖上!我痛得晕了,被送到医院,躺了一个多月。医生说我左脚废了,以后不能做过于剧烈的运动。我热爱的足球运动在我生命中写上了省略号。我不能再参加球队了,不能再比赛了。
我在英国认识了很多朋友,这使我得到了短暂的快乐。然而,当时乳臭未干的我根本不懂得分辨朋友的好坏。误交损友使我变了另一个人。我在那里学会了抽烟,喝酒,赌博,非法驾驶,穿耳洞,染头发......这一切伤透了我父母的心,也浪费了他们半生的积蓄,可笑的是我当时根本没想过父母的心情,还埋怨他们多管闲事。
一年后,我回到香港放暑假,我父母看见我的模样都十分痛心,并不再让我回英国读书。从他们眼中的泪光,我能想象得到他们的失望。我学坏了......
父母是伟大的,他们并没有因此放弃我,而是千方百计地把我从黑暗边缘中拉回来。二零零七年,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,我父母把我骗到湖北宜昌虾子沟的少年西点阳光学校就读。这所军校的校训是:苦我心志,劳我筋骨,展我风采,立志成人。在里面严格的训练磨砺了我的意志力,使我能克服现在生活上遇到的困难。除了学会了军体拳、太极拳、队列、洗衣服、折被子等等之外,我还学会了独立。在里面没有父母的关爱、连跟他们通电话也不能,凡事都要靠自己。
我在里面呆了差不多半年,学到了很多东西,也明白了很多道理。毕业的时候父母很忙,没空来接我,我便一个人坐车去广州,开始了我的新生活。在军校的半年使我人生道上的转折点,也让我开始懂得做人。
二零零七年八月,在我父母的安排下,我坐火车从湖北到广东中山的一所‘流氓’学校就读高中,在里面我尝试很努力的读书,但里面的学生实在太坏了,环境也不太好,使我有心无力。三个月后我妈便拜托在福建龙海的亲戚帮我退学,并把我带到龙海紫泥镇居住,那里是我妈的老家。
在龙海一住便是大半年,我在那边闲了大半年,终于定立了我的人生目标。我立志要在音乐上发展。当我父母听到这个消息时,也深表赞同。
二零零八年七月,我妈便安排我住到她厦门一个朋友的亲戚家,他家有一台立式钢琴和大量琴谱。他很喜欢钢琴,他儿子也会弹钢琴。他认了我作干儿子,我在他家住了下来,每星期跟一位老师上课。他有一子一女,儿子比我大十岁,女儿比我少两岁,我便多了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了,我哥去年十月生了一个儿子,我又多了一个侄子。我在这里生活安稳,每天为我的目标奋斗,我父母也放下了心。
其实,自我小学开始,我妈便很用心地栽培我,让我学山水画、书法、钢琴、小提琴、乐理、游泳、中国象棋、计算机等等。望子成龙、望女成凤都是所有父母们的心愿。
我几年没回香港了,我想我的父母,也想我的故乡。前阵子跟我爸视频聊天时,看到他本来乌黑的头发已被无声的岁月偷走了,头上的白鬓越来越多。可见他这几年饱受精神和体力上的折磨,已经心力交瘁。我感觉很对不起我的父母,尽管我已浪子回头,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已在彼此的心刻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。
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,踏向成功,以报答我的父母。